馬福善
河曲縣城北二十華里的黃河灘頭——娘娘灘，于上世紀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初，不時出土“萬歲富貴”圓瓦當。偶爾也出土“人面蜈蚣口”塑面磚雕，現介紹如下：
這塊“萬歲富貴”瓦當，陶質，灰色，圓形，直徑18厘米，厚2厘米。有外廓和內廓，并以井字形分區劃界，中心與四個斜對角呈乳頭狀突起，“萬歲富貴”四個字安排在四個比較適當的區域內，其字體屬漢隸一路。據《中國百科全書·考古學卷》載：北魏瓦當以“萬歲富貴”為多，書體介乎楷隸之間。又據《中國古代瓦當·秦漢瓦當圖錄》中收集了類似娘娘灘出土“萬歲富貴”文字圓瓦當。綜上所述，鑒于陶質、規格、書法等特點，娘娘灘出土的“萬歲富貴”圓瓦當，應視為漢代遺存，或可說是漢代晚期之產物。
據《考古學基礎》載，在大同云崗，大同城內外以及車站附近等處，所出土的瓦當甄別，其瓦當書體雖也趨于隸書，但其陶質為“色漆黑”或“灰黑色”。故言之，娘娘灘所出土“萬歲富貴”瓦當和“人面蜈蚣口”塑面磚雕，并非北魏遺物。另據娘娘灘灘頭殘存的碑碣文字看，均系重修圣母祠所鐫刻，對漢文帝與其母薄太后多有所論述。明萬歷二十五年《重修圣母廟碑碣記》為邑人苗公朝陽所撰。文中指出，薄姬生文帝為呂后誣貶，載入正史，今壁間趙漢記述考核甚詳。根據這一記述，雖未載入正史，也難說明苗公持論之謬誤。因《漢書》中載，自薄姬生文帝后，為“呂后怒幽之”不得出宮。據《高帝紀》云“子恒賢知溫良，請立以代王，都晉陽。”即太原。又據《文帝紀》載，“孝文皇帝，高祖中子也，母曰薄姬。高祖十一年，秩陳希，定代地。立為代王，都中都。”在平遙縣西南十二華里處。而當時河曲故地，實為漢時云中郡沙陵縣之屬地，應視為代王之封地。而“薄姬以希見文帝為由”，借此理由逃出長安，擺脫幽禁之苦，從子于代。看來《漢書》所載與京兆苗公所云頗有相同和暗合之處。可以想見，文帝與薄太后為了適應某種緊急情況，或可說逃避呂后誅殺，潛逃于封地的孤島上，而且彼岸已是匈奴故地，做好周密細致安排最后應急選擇，這可以說也該是情理之中的事。更何況此種鮮為人知的“秘史”，為史官不肯也不敢寫。不過，有一點可以肯定，漢代偉大的歷史學家司馬遷在他筆下的《史記》中，還是以現實主義為薄姬、文帝正了名。
簡言之，娘娘灘當視為漢代遺址。灘頭出土的“萬歲富貴”瓦當及“人面蜈蚣口”塑面磚雕，當屬漢時遺物，或可說漢代晚期之遺存，至于舊志中有保德知州莫兆文之漢瓦考，多屬無稽。有關莫文中提出明隆慶間，俺答封順義王，其婦封忠順夫人者，與《圣母祠碑記》報載大相徑庭。另據正統元年，嘉靖甲寅重葺之碑可考，正統、嘉靖均在隆慶前，廟已重修，尚無忠順夫人，安得祀忠順乎？清人常允恭已有論證，不多贅述。
（責任編輯：盧相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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