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知州張堯行與忻州古城 |
| 2025年11月24日 11時01分 忻州日報·文化旅游周刊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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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朝覆滅后,蒙古貴族殘余勢力被迫退居長城以北,但仍保有一定的軍事實力。他們屢次派兵南下侵擾明朝邊境,對北方防務構成威脅。明成祖朱棣繼位后,為強化北方安全與軍事布防,便將都城由應天(今江蘇南京)遷至北京。成祖在位期間,曾多次親率大軍出塞北征,成功擊退蒙古軍的進犯,暫時保障了邊境安寧。然而雙方沖突并未徹底平息,戰事時有發生,北方邊境民戶被迫流離失所。 忻州地處邊防關鍵地帶,受蒙古軍襲擾更為頻繁。光緒《忻州直隸州志》載:“明正統間,也先入內,轉掠至忻,經貓寨,為石巨常射退四十七騎,乃引去。嘉靖間,套騎數入內地,不能遍考。其可知者二十二年與三十四年耳,蹂躪亦不待言矣。”《忻縣志》載:“嘉靖二十八年,周夢采任知州,時遷駐河套的蒙古騎兵屢犯邊境,鑒于州城城郭殘破難以抵御,遂征集民夫三千人,將城墻加高培厚,并增設敵臺。嘉靖三十四年,河套蒙古騎兵再次襲擾忻州,肆意擄掠,蒙古首領吉囊率騎兵經忻州云內口進犯太原。嘉靖三十九年,蒙古土默特部首領俺答由寧武、寧化入境,在忻口以西一帶瘋狂擄掠,廬舍盡毀,隨后直抵州城,過赤塘關,徑達太原侵擾。”
由上述記載可知,忻州地處明王朝北方邊防要沖,是京都的戰略屏障與前沿陣地,故有“三關總要,晉北鎖鑰”之稱。然而,由于耕地稀缺、人口稀疏,當地農業生產方式粗放、糧食產量低下,即便植被廣闊、野生動物繁多,也因戰亂頻仍、防務薄弱,導致常年民不聊生。正如清乾隆年間忻州知州竇容邃所言:“自嘉靖辛丑,北虜犯太原諸處,邊警日增,羽檄旁午,置郵四布,馳傳者多所需,民甚苦之。流離日甚,十室九空。忻崞居民落落,不啻晨星。”張堯行正是任職于這一嚴峻時期,身負朝廷重任,他當仁不讓扛起了守土安邦之責。 關于張堯行的突出政績,《重修州城記》中有詳細記載:“忻州于古為陽曲,外控云谷,內蔽全省,最稱要害。而地勢平曠,無河山為之關閡。虜闌入,憑城為守,城僅筑土為之,易于潰壞。至嘉靖之季,虜無歲不內訌,忻父老子弟時苦蹂躪,蕭然不支矣。”文章交代了忻州地理位置的險要和鞏固提升防務部署的戰略意義。文又云:“屢欲甓以磚石,而蒿目瘡痍之民,不任吏役,又官無見緡,議輒寢。比和虜后,益復因循二十余年,郊無壘,州無城,城無守御之備,垝垣敝甲以待市而不虞其變。”這段又指出了修城的迫切性。審慎考量后,張堯行聯合督府、軍府的王公一同擬定奏疏,上報朝廷請求修城,奏疏獲批后,忻州修城事宜正式定案。亦載:“萬歷丙申,巡撫中丞魏公行部至忻,慨然太息,亟令主者揣厚薄、度崇卑、量經費,凡既具矣,與督府王公合疏以聞,報可。” 文又云:“則先斥酒稅數千金為經費,而部使者、治兵俊者暨郡守以下,各搜其贖鍰。若大盈庫糧銀佐之。力因戌卒,食因月餉,費出自公,物給以直,上不煩科征,下不虞賠累。”這段文字明確了修城的資金來源,主要分為三部分:其一,先動用每年應征繳的酒稅作為核心經費;其二,各部賢能官員、治軍官員及郡守以下各級官吏,需將罪犯以錢財贖免罪行或抵消過失所繳的銀兩盡數上繳,不得遺漏;其三,由大盈庫撥付糧款予以輔助,這筆款項既用于解決戍邊士兵的口糧供應,也涵蓋士兵月餉等開支。通過這一系列籌措方式,實現了自上而下不向民間額外攤派征稅的目標,既保障了修城的資金需求,又讓百姓無需增加賠本虧累的負擔。政府為百姓所想,減百姓所負,不言而喻。 修城工程竣工后,《重修州城記》特意記述了兩位核心主事者——署理寧武道事務的參將白易居與忻州知州張堯行,這一重大工程亦被載入《國史》。文曰:“經始于萬歷二十四年四月,訖工于二十六年十月。城高四丈二尺,石基八尺,周二千一百九十丈,樓櫓睅晲,靡弗壯麗。役兵壯三千人,靡金錢二萬六千七百有奇。工竣,署寧武道事參白易君,忻守張子具始末請紀其事。”參與工程的相關人員分工明確,依例均得署名:專理者為太原府同知賈一敬、嵐縣添注典史趙夢麟;分理者為忻州判官邱允升、清源縣縣丞曹汝宏;總理者為太原府知府趙彥、周濤,及忻州知州張堯行。 關于張堯行,光緒《忻州直隸州志》載:“張堯行,宜川人,貢生。二十二年由靜樂知縣升任。端毅不回,嚴明有執。自胥吏逮,眾庶皆畏若神明。欺詐不攻,自破包城一節,嚴督精核,日夕不少倦。及告成,幾嘔血。” 又載:“萬歷二十四年,巡撫魏公允貞捐錁金已甃磚石,檄委太原同知賈一敬、知州張堯行董其事。經始于四月,訖工于二十六年十月。磚厚七重,石基八尺,高四丈二尺,周二千一百九十丈有奇,隍三重,深二丈,闊丈余。四門,東迎暉更名永豐,南康阜更名景賢,西留映更名新興,北鎮遠更名拱辰。宗伯余繼登記。”(張明遠) 圖為忻州古城。 (責任編輯:盧相汀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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