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中華第一關——雁門關 楊繼興 攝

楊業畫像

楊家將壁畫

楊忠武祠正殿
□作者 楊繼東
北宋初期,重要歷史人物楊業之“忠烈”的品格和秉性,集中體現在危難時刻。
楊業及所率的楊家將所經歷的危難時刻很多,最后一回是雍熙北伐。此次危難情形是:從皇帝到征戰的三支北宋部隊,明知敗局已定,還要重返雁門關外,完成內遷寰、朔、應、云四州黎民百姓的任務。這個新任務始于雍熙三年六月初,終于當年七月初,持續輾轉一月有余。要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,必須戰勝強大的對手。楊業及楊家將的對手是歷史上著名的政治家、軍事家遼國皇太后蕭燕燕及其最佳終身搭檔韓德讓,還有遼國戰神級的軍事家蕭撻凜這“三駕馬車”。
下面用三個危難特征說明雍熙北伐之危難程度。危難之一:敗局已定,全線撤退。此次戰役北宋兵分三路進擊遼國,東路由曹彬統帥,出雄州、圍涿州、 直逼燕京;中路由田重進統領,出飛狐峪、打蔚州、西蕩靈丘等地。西路中路都勝了,東路棄涿州,而且被蕭太后打了個大敗。東路在涿州西南面強渡沂河退守易州。宋太宗深知蕭撻凜的厲害,所以,他令全線撤退。東路屯易州,中路屯定州、西路屯代州,宋軍士氣低落,無心鏖戰。
危難之二:西路軍剛從雁門關外撤回,宋太宗趙炅又一道諭下來, 把已奪回來的寰州、朔州、應州、云州地片留下,民眾遷回雁門關。難民搬遷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況且此時蕭太后、韓德讓、蕭撻凜正攻占寰州,士氣正旺,一路得勝所向無敵,戰無不勝。宋太宗作為久經沙場的軍事家,深知這一點,但是為了挽回朝廷的顏面,對國內有個交代,才出此策略。
危難之三:搬遷的四州民眾抵觸情緒大、對立情緒大。搬家遷徙意味著要放棄家廟、祖墳,放棄熟悉而融在血液中的文化社會環境, 放棄供奉的土地爺、財神爺、河井神、山川神。要做的是背鍋帶灶、拉牛趕羊、扶老攜幼、拖家帶口遷徙口內。拔起生存物質之根、生存文化之根,服水土則是根深葉茂,不服水土就是個家敗人衰。
面對強大的遼軍將領和10萬大軍壓境,就是在這種情況下,楊業獨挑大梁,體現了楊家將忠貞、擔當的品格和思想特征。下邊用五種“品質”來說明楊業及楊家將是如何在危難時刻勇擔重任的。
一是臨危受命、敢于擔當的品質。宋太宗下令班師代州,再令西路軍內遷四州之民,擔此重任的至少有三人:主帥潘美、副帥楊業、監軍王侁。楊業在危急關頭率領楊家將又殺回雁門關外。二是聽從指揮、服務大局的品質。在宋朝作戰有個規矩叫御賜陣圖,即皇帝將作戰方案、陣圖給主帥,主帥按此打仗。此次楊業率楊家將再出雁門關,內遷四州之民,有無御賜陣圖宋史未載,不得而知。但主帥和監軍的作戰計劃必須執行。楊業擔負再出雁門關回遷四州之民的任務,也有個作戰計劃:不與士氣正旺的遼兵硬碰硬,采用游擊戰、 騷擾戰,牽制遼軍主力。然后東進水峪口,西去白草口遷民。但是監軍否決了楊業的戰術,說他懼敵有二心,要他跟在民眾后邊斷后,來個硬碰硬。主帥潘美亦同意監軍的戰法,在這種情況下楊業堅決服從了主帥和監軍的排兵布陣。 三是服從命令、遵守紀律的品質。雍熙三年(公元986年)的七月初,身陷重圍并被遼軍戰神蕭撻凜死死纏住不放的楊業及其所率余兵,準備回撤雁門關以南的代州。當時他們商定,楊業及所率余兵與蕭撻凜繼續玩“老鼠逗貓”的游戲,且斗且退,然后從朔州西南方向大山中的陳家峪退出,監軍王侁在谷口接應。結果是,楊業被蕭撻凜拖住脫不了身,延誤了一日。而監軍王侁以為楊業大勝,他自己率領接應楊業的大軍往原平方向后撤20里,楊業則陷入絕境。四是生命不息、沖鋒不止的品質。接應的部隊已經撤離,楊業及所率余兵盡管陷入絕境,但是此時如果逃生回代州仍有幾種選擇。楊業熟悉地形,可藏在山間草叢中、山縫中,躲過遼軍騎兵的搜索,到夜晚再只身回代州;楊業還可化裝成普通老百姓,混在流民當中回到代州;楊業還可化裝成遼兵,騎遼馬只身回代州。總之,楊業憑借自己熟悉地形的有利條件和多年來打游擊的本事,只身逃生,至少應該有七成的把握。但是他選擇捐軀報國,又率領身邊的戰士殺回陳家峪,直到戰馬受到重傷臥地不起,楊業也筋疲力盡地坐在戰馬旁邊,陪伴著與自己一道出生入死的老搭檔。而此刻戰神蕭撻凜也敬佩老對手楊業,命令部下不得傷害楊將軍,捆綁即是。五是以身殉國、不事二主的品質。蕭撻凜抓獲楊業,在當時是大功一件,對其本人來講也是人生當中一件大事。蕭撻凜在《遼史》中用了濃墨重筆記載了這段歷史:統和四年(遼紀年法,亦即雍熙三年,公元986年),參加反擊雍熙北伐的戰爭,從涿州戰到蔚州、靈丘、云州、 朔州,在朔州陳家峪擒拿北宋名將楊業。蕭撻凜俘虜楊業后給予優待,親自勸降,囑部下備好酒好菜,不得對楊將軍造次。楊業對蕭太后、耶律斜軫、蕭撻凜的極大尊重和優厚待遇冷眼視之,沒有為“求生”而動搖。不言不語,不食不喝,絕食三日而死。
楊業在北宋“雍熙北伐”收復燕云十六州戰役中,具有以上五種品質,充分彰顯了其忠烈之特征。在復雜多變、變化莫測的戰場上,在極其危難的形勢下,楊業及楊家將勇敢地承應了皇命,勇敢地接受了上級總指揮潘美的指令,義無反顧地接受了監軍王侁的挑戰,這些都彰顯了楊業及楊家將的忠誠大義,表現出楊家將勇擔重任的“鐵”性和“韌” 性,成就了千古忠烈的英名。雖然歷史沉浮,滄桑巨變,但楊家將的精神和品質有巨大的現實意義,化育人們愛祖國、愛人民,闊步走進新時代!
(責任編輯:盧相汀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