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很多人辛苦一輩子也沒唱出石嶺關,而忻州云帆童聲合唱團卻連續三年登上央視“七巧板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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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作者彭振說:就是在原創上下了點功夫 |
| 菅峻青 |
| 2022年04月19日 10時35分 忻州在線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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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創童聲合唱《歡樂的小院》走進央視 一過清明,忻州云帆童聲合唱團曲作者彭振就忙得四腳朝天。“這不,前兩天收到了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少兒頻道的邀請函,要我們進京參加入圍《七巧板——快樂寶貝愛唱歌》欄目策劃會,進一步溝通節目相關事宜。”彭振指著從手機里調出的邀請函邊說邊像旋風般地忙碌著。 當下的彭振,上央視展演也可以說是輕車熟路。 2016年12月,彭振帶著原創歌曲《西口民謠》與歌手樊敬波一道,參加中央廣播電視總臺《百姓春晚》全國優秀節目總決賽,被著名歌唱家蔣大為等老一輩藝術家組成的評審委員會通過,直通《百姓春晚》的錄制; 憑著原創作品《西口民謠》首次叩開央視大門之后,彭振的膽氣和干勁更足了,之后,他又帶著云帆合唱團進軍央視《七巧板》,取得三連勝。 2019年4月,原創作品《柳葉青》榮獲《七巧板》最佳創編獎;2020年11月,原創歌曲《歡樂的小院》又獲《七巧板》最佳編創表演獎和最佳創編獎;2022年2月5日(因疫情推遲),原創歌曲《老婆婆與小麻雀》攜帶著忻州古城的風貌,呼吸著河曲民歌濃濃的氣息,第三次復在《七巧板》亮相。
彭振是忻府區樊野村人,從小就伴隨著音樂成長。父親是民辦教師,拉的一手好二胡,教課之余,經常能聽到他的胡琴說;母親有一副好嗓子,勞動間隙,歌聲在希望的田野上回蕩;村里有一名圓號手,靠著吹圓號的本事,經常是吃香的喝辣的......父母和周圍人的言傳身教,耳濡目染,音樂的種子深埋其心田;初中的時候,彭振歌唱的天賦和小號演奏的技藝就嶄露頭角,學校的歌舞晚會和音樂比賽,他都是紅人;初中畢業、職業高中沒上幾天 ,他就決然輟學,走上了“一把小號闖天下”的求生之路;忻州公路局、大同水泥廠、原平歌舞團......少則干幾月、多則干半年,文藝團體皆是曇花一現,很快都散伙了,直到1986年10月參軍入伍轉成志愿兵,彭振才結束了漂泊不定的日子。 駐同某旅演出隊,算是部隊里最基層的演出單位,需要一專多能的多面手。彭振除苦練吹號技藝和勤學聲樂知識外,還利用休息時間,閱讀《作曲法》、《和聲學》等音樂理論書籍,豐富自己,增長本事,入伍半年后,他就學會了記譜,難度很大的歌曲,聽一遍,也能記個八九不離十; “本事都是逼出來的!當時部隊提倡兵演兵、兵唱兵、兵寫兵,軍內匯報演出、比賽不斷。我是樂隊隊長,創作歌曲、節目配曲都是我的事。入伍第二年,由我譜曲的歌曲就在軍區刊物《北疆之聲》上發表,這是我第一次變成鉛字的作品。”彭振高興地說。 原創童聲合唱《柳葉青》 走進央視 2005年,彭振轉業到國能河曲電廠工會工作。文藝兵來到二人臺的故鄉、民歌的海洋,就像鯉魚回歸黃河一樣,快樂地游來游去。“在這里我聽到的走西口、想親親、拜大年等中國經典民歌都是原汁原味的!”彭振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。 《黃河水長流》的原唱是已故“西部歌王”、二人臺表演藝術家辛禮生。 他除了在劇院欣賞這位老藝術家的演唱之外,還多次登門求教、拜師學藝,反復學唱這首民歌,品味經典民歌的旋律之美; 80多歲的老先生賈德義,是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河曲二人臺代表性傳承人,其代表著作《北方兩句頭》、《山西河曲二人臺》是“國家級代表性傳承人獻給國家的答卷”(著名學者包澄潔語)。兩句頭在河曲又稱“山曲兒”,因為它的詞曲基本結構為上下兩句體,上句起興,下句表情,如河曲民歌《想親親》里的:茴子白卷心心十八那個層呀呼嗨,妹妹你愛不愛受苦人那個人呀兒吆;“在創作的過程中,為了能找到更具特色的河曲民歌元素,我們經常翻看賈老先生的《北方兩句頭》,從書中的詞曲中尋找創作靈感。”彭振十分真誠地說。 賈老先生除了著書立說,傳承傳統民歌和二人臺之外,經常還和他的“田野組合”在西口古渡廣場上,開展義演活動。活動時,賈老先生和七八位老太太圍成一圈,白頭發、長胡子、戴著墨鏡,拉著四胡,活脫脫一尊瞎子阿炳的形象,“想親親、拜大年、掛紅燈”等河曲民歌,用他們濃濃的鄉音、甜甜的土語、十足的韻味,發自內心地唱出來,真情實感、如泣如訴、凄婉動人。 80多歲的老人拖著柔弱的病體、冒著隨時都有可能跌倒的危險,還在用最簡單、最原始的方法,執著地、頑強地、持之以恒地傳播著優秀傳統文化,彭振被這種精神感動著。“作為年輕一代的我們,如何保證優秀的傳統文化不斷根?”彭振一直在思考并行動著。“譜寫既有河曲民歌的元素,又被青年人喜聞樂見的作品就是最好的傳承,”彭振堅定地認為。
為此,彭振一直在準備著。他先后作曲錄制了《西口神話》、《河曲贊歌》、《藝術節之歌》、《美麗河電我的家》等數十首歌曲,但大多是本縣和系統內文藝宣傳活動的應景之作,不要說唱出石嶺關了,有的連翠峰山也沒唱出去,直到《西口民謠》才有了突破。 在“歌從黃河來”的節目現場,老一輩歌唱家郭蘭英老師聽了《西口民謠》之后評價說:“這個走西口,不僅是走西口,而是走全國了!沒有改變原來的本色,但是它有發展了,這就是我們的傳承。” 說起《西口民謠》不得不說王尚斌。“他是這首歌的創意者,沒有《西口民謠》就沒有我后邊的那些成績,因為它是量變到質變的飛躍。”彭振說。 王尚斌是國學大師、易經專家,河曲籍人士。雖是理工大專業,卻酷愛學文,“上大學時專業課保證在60分以上就滿足了,其余的時間就泡在圖書館里,把理工大的圖書讀了個遍!”王尚斌坐得住,“屁股死沉死沉的,就像釘子定在板凳上,一坐大半天。《易經》枯澀難懂,索然無味,可王尚斌卻愛不釋手、學而不厭,天南海北,全國講學。有時還到大學里班門弄斧一番,但是從沒被趕下擂臺”。他的同學們如是說。 王尚斌博覽群書,學富五車,博聞強記,但不大識簡譜,可是突然有一天就放了個“衛星”,由他作詞、和彭振、樊敬波共同作曲的《西口民謠》,一出手就上了《歌從黃河來》,后又被著名歌唱家蔣大為相中,推薦到了中央電視臺《百姓春晚》;更為神奇的是,在講國學的過程中,王尚斌又萌生出了為《論語》譜曲的想法,時隔不久,他就真的付諸行動了,有一天,他叫來彭振,就在他那簡陋的工作室里,拿起《論語》津津有味地哼唱起來,左手上下揮舞著,敲擊著桌子打著節拍、右手不時地在本子上作些記號,在一旁的彭振也飛快地記著譜子,很快就編曲、配器,打磨數次后,不到一個月就制作成功了,目前僅抖音一個平臺,由他和著名歌手張紅麗推出的《論語歌》就有800多萬人再翻唱。 傳承河曲民歌和二人臺,還需從娃娃抓起。全國著名作曲家劉曉耕老師,是合唱界的重量級人物。在央視《七巧板》節目現場,他作為評委,對彭振的原創作品《柳葉青》除感動之外,還特別指出了娃娃唱民歌的傳承作用:“這個作品在編配上很有想法,讓一個反復旋律用不斷地變奏手段豐滿它、和聲以及聲部的進入不斷地變化,我能夠聽到這樣的旋律很感動!在這個舞臺上,偉大的、民族的母語文化是不會斷根的,這些孩子長大了會成為中華文化真正的傳承者。”
舍得舍得,有舍才有得。在學習的投資上,彭振都是大把花錢毫不吝嗇。2002年,參加文化部組織的大師班學習,親耳聆聽日本著名管弦樂指揮家秋山紀夫的講課,認真學習指揮技巧;2004年,又參加國家音協組織的大師班培訓,面對面學習美國管弦樂協會副主席唐.威爾考克斯先生的指揮經驗;2016年11月,參加中國合唱協會舉辦的第三屆合唱編創大師班學習,進一步提高編創能力;2018年11月,參加閻維文民族聲樂大師班學習,進一步提高聲樂水平......有些人只羨慕原創的結果,卻對原創的艱辛不屑一顧,沒有誰隨隨便便就能成功,有舍必然有得,投資和成功是成正比的。 彭振作為民間演出團體的負責人,還有這么高的投資熱情,反觀我們的一些文化旅游單位卻在投資原創作品上畏首畏尾,小打小鬧、缺少擔當,難怪走不出翠峰山、石嶺關! 一位山西籍的的著名歌唱家、作曲家說起此事,頗多感慨。他毫不客氣地指出:“忻州的旅游宣傳還處于一個“餓吼”階段。他舉例說:有一次他的一位詞作家朋友,給某個縣的旅游宣傳寫了一首歌詞,開始這位局長答應得挺好,寫成歌詞后一說投資就后退了。在這位局長的印象里,寫詞、作曲是不需要投資的,這種認識在全省很普遍,文化宣傳的投資薄弱與文化旅游大省極不般配。” 接下來這位歌唱家又指了指河對岸的準格爾旗,他說:“一河之隔,天地之差”。“準格爾旗,瞄向全國頂級歌唱家,一出手就聘請青歌賽冠軍譚晶演唱《準格爾之戀》、聘請全國金尊獎歌手大賽金牌得主龔爽演唱《黃河水繞著準格爾流》,高手一吼,云集響應,僅‘全民K歌’一個平臺就有幾千萬專業和業余的歌手在傳唱,花小錢辦大事,四兩撥千斤,產生了巨大的廣告效應,把本來沒有什么旅游資源的準格爾旗一下就宣傳到了全國。 這位歌唱家還指出:“我們餓吼的結果是什么呢?一是民歌作品出現了斷層,創作隊伍后繼乏人,走向全國的作品少之又少,唱響全國的作品幾乎沒有,民歌的海洋有變成民歌沙漠的危險;二是老祖宗留下來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也將丟失殆盡。比如說《走西口》民歌和戲劇,本來是河曲的作品,現在有人說是陜西的,有人說是內蒙的;再比如《圪梁梁》,本來是保德的民歌,現在有人公然說是陜北民歌;更有甚者,竟然把河曲的二人臺發源地變成了陽高縣。面對內蒙、陜北著名歌手如群星璀璨、文藝作品呈井噴式出現的周邊環境,我們必須要有危機感、緊迫感,要有勇于擔當,負重趕超的行動,否則,我們將對不住祖宗,對不起父老鄉親,就從這點來說,彭振“舍”與“得”的投資觀念又顯得尤為可貴。” (責任編輯:盧相汀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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